— 森mori —

遥久×刀剑 高仓花梨篇6 结局

小花梨的消失

第一部完結,小花梨完成主角教學,就此交由歐皇小茜救場了~嗯額~和姬友商議都覺小茜是歐氣滿滿的喲~(蹭!)她的歐氣就是在於超強的運氣,附帶開掛男友一枚。結尾處讓男友稍微露面~

因為要參照歷史事件寫而找了資料,寫著寫著不對路,小雪出現在幕末的年份呀,漫畫跟遊戲的不一樣,漫畫的是文久三年,卻在遊戲中明確顯示時間是1864年6月到1866年1月。嘛……這個我忽略掉好嗎……本來對幕末史知道的不多,這段寫起來超坑的,於是失蹤那部分交代得不明晰,我實在的寫不下去了……作為自己的第一部同人作品,寫了個大長篇_(:зゝ∠)_

花樣作死的是我……

謝謝讓我逼出腦漿肝文的姬友小夕和聽我吐苦水的兔大人,還有收看這腦洞的你~
那麼下次再見~
P.S:辛苦你了小花梨,讓你背了大大的黑鍋,真的辛苦你了!   

 

 

 

 

留守本丸的花梨在清光的幫助下製作刀裝,出陣之後明顯增加了消耗,特上刀裝的供應有點匱乏,清光恰好擅長,看著一顆又一顆的金色特上,花梨拍起了手,清光在讚美中更加賣力。

“太厲害了清光君!”

“你也很厲害呀,能讓傳說中的太刀締結契約。從前還說你騙子,真是對不住啊。”

“沒關係,我不在意了。能知道其他神子的事,我很高興哦。藥研這次的任務是尋找我之前那位神子,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遇上清光君所說的小雪呀?有機會我真想跟其他的神子都見面。”

“雪嗎?有機會我想也問問她,她怎麼捨得離開那個人呢。”

雖是總司的願望,雪放棄的如此輕易。他作為‘人’存世資歷太淺人生經驗不足之故,對於沉澱的感情緊抓不放。他和言子分開過,對失去雪的總司感同身受,在他人生最後的時期是不是也像自己那樣,思念著往昔的點滴,然後孤單的離開了人世。他停下手邊的動作,輕輕歎氣。見他欲言又止的,花梨插不上話。

 “我難以駕馭,不容易遇上能把我發揮得極致的人,能被他珍惜著使用,我很滿足。”清光撫摸著圍巾,表情變得非常溫柔。“曾想陪他更長久些……我不是責怪雪,只是…被留下的一方,會很寂寞啊。” 

他低著頭,從領口掏出一枚別致的吊墜把玩著。 

白金質地的吊墜以白色珠母貝為底盤,配上黑色琺瑯勾勒出清光的紋樣,正中鑲嵌了紅寶石為點綴,精巧的主石似燃燒的火焰結晶般引人注意,紅中帶著一絲絲若有似無的藍,言子說他瞳孔就像這種鴿血紅寶石一般。作為二人締結契約的紀念在現世定制的珍品。他捨不得戴著出陣,只會偶爾的在沒有到道場練習的日子佩戴。他記得總司和雪之間,也有著類似的信物。

總司的身體並不強壯,他的姐姐親手製作了禦守希望能夠抵擋病魔,那只禦守造就了他和雪的相遇,卻未能讓二人相守到最後。總司會不會在雪離開之後睹物思人?安定他陪著那樣的總司到最後了嗎?總司離開的時候他是怎樣熬過去的……跟隨他一起到那個世界了嗎?為何不願意回應召喚呢?

對大和守安定召喚多年未果,言子和他都有些失落,是不是哪里出錯了?言子推斷他或許是應了誰人的召喚。每次他的期待落空,言子都會愧疚好久,在戰力得到保證之後,漸漸的減少了對安定的召喚。 

安定他會化身為怎樣的付喪神呢?有時候他也會幻想一下和久別的夥伴重遇的情景。

 “……聽說安定在我之後一直陪著他。不知道,安定現在怎樣了?” 

他的話輕的像是自言自語。

 “一定會再見面的吧。” 

被他的情緒感染著想起戀人的花梨,自我安慰般的回了一句話,像是說出口就能給予自己力量。渺無音訊的戀人如今在何方?他也在尋找著自己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

在大家面前強忍的寂寞,被清光一句話全勾起來,打從心底的回應了那份共鳴。花梨的眼圈紅紅的,鼻子酸酸的,這幅不可靠的摸樣,真不願意被誰看見,她深深呼吸,想把那股酸酸的苦悶感驅散。

 “噯……你不要這個樣子啦,別人看見會誤會我欺負你。” 

清光遞過手帕,花梨道了聲謝接過細看,紅黑市松紋的純棉質地方巾,上面也繡了小小一枚清光的紋樣。

 “這個好可愛!”

“很適合我吧。”

“簡直捨不得用的可愛呀!在哪里買呀?萬屋配送?”

“這個刺繡是言子做的,有興趣的話,來別院玩的時候讓她教你。”

“好啊,我想學!想做小鳥花紋的刺繡。”

“那種花紋也蠻可愛的嘛。” 

這樣的對話讓花梨又破涕為笑,這感覺就像與同齡人在課間對話的日常。

她有點懷念那個日常。

 

    

打破這份融洽氣氛的是第一部隊歸來時急速雜亂的腳步聲。 

第一個注意到的是清光,付喪神的血腥味和人類的有些許不同,隱隱約約的飄散出不祥氣息。

 “我去看看。” 

示意花梨等待,清光步出廂房便看見歸來的第一隊成員,重傷的隊長山姥切被石切丸等人抬著,全身多處傷口,腹部有一處嚴重出血,由於創面較大失血過多,他已陷入半昏迷狀態。付喪神的肉體比常人強韌,只要本體無礙就不會構成生命危險。話雖如此,荒魂怨念經傷口侵入的不潔氣息會侵蝕神格使其墮落。

其他成員也十分狼狽,看得出是遭遇了激戰。

“清光,看見藥研沒有?”

“他去遠征了,你們遇上荒魂了?”

“主君呢?”

堀川拿著山姥切的本體走上階梯,迫切的尋找能夠供應靈力修復他的花梨。聽見堀川呼喚的花梨急忙步出,遠遠的就看見了重傷的近侍,兩人攔住了她。

“不習慣你就別勉強。”

看著臉色慘白的花梨,清光以身體擋住她的視線。

“主君,隊長的傷勢請交給我們處理,修復山姥切本體要緊。” 

現在她還不能慌亂,她隨著眾人和山姥切一起進入手入室。藥研早在裏面將藥物、道具準備萬全,傷勢較輕的吉行正在處理山姥切的傷口。接過沾著血跡的本體,附著在刀身的怨念在她接觸之際便遭到淨化,她的手帶著龍神的靈光拂過。石切丸把手放在山姥切的傷患處念唱著祈禱祝詞,他身上淤血般的不淨之物漸漸散退,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了。

迫而察之,刃鋒有好幾處缺口,接近刀柄的位置還有一道裂痕。她就是不瞭解刀劍保養也知道損耗嚴重,透過她的祈禱,龍神的神力注入了刀身。那刀刃上的修復完畢,他身上的傷口開始癒合,雖說有著極其驚人的復原力,消耗的體能迫切需要休息,至少在明日之前他都不適宜出陣。結束治療的時候,紮滿繃帶的山姥切在藥物作用下陷入了昏睡。 

花梨幾乎是哭著完成手入的,連為他悲傷的時間也沒有,其他人還等著她。石切丸馬上通報了阿聰,長曾禰找來正在道場練習薙刀的言子。言子和清光替其他人包紮著傷口,石切丸一邊讓前田療傷一邊給阿聰和瞳報告作戰經過。 

 

 

他們按預定計劃抵達了宇都宮戰場,徘徊此處荒魂超乎他們想像。短刀種的雖然等級較低但數量驚人,遮天蔽日的盤踞了天空,脇差種在地面上旋起狂風,飛沙走石的讓人睜不開眼。原本屬於那個時代的人們戰爭還在繼續,交戰雙方都認為是敵方使出的邪道,血腥助長了荒魂聚結成型,往日不曾在此處出現的龐然巨物——大太刀。

“怪物——!!”

人們對於未知的靈異充滿恐懼的發出哀嚎,荒魂循著破壞的本能,無盡地渴求著人們的血與淚,在混亂與絕望中壯大。雖是神格末席,背負著期待的付喪神們直奔戰場。 

混亂中和泉守和堀川還是第一時間注意到那抹顯眼的淺蔥色,他在對抗著荒魂,那戰鬥的方式、用劍的技巧,他們再清楚不過。

 “那傢伙到底是何人……” 

長曾禰握緊了手中的本體,難以置信,除了清光之外還有和‘他’如此相似的劍技。吉行也注意到與之並肩的女子。那身材嬌小的女子與戰場極不協調,楚楚可憐的像從天而降的白雪,她的劍冷冽而純粹,纖細優美的劍尖虛晃著擾亂敵方視線隨即發出致命的猛刺。那兩人合作無間,配合的天衣無縫。 

“是大小姐……” 

他不會認錯的,龍馬曾經保護的大小姐。已被龍神帶走的她為何在此處?

 “你確定?不是仿品?”

隊長山姥切以自己的方式安慰吉行。 是仿品的話,吉行就不會露出難過的臉。其他見過蓮水雪的付喪神都感受到那股和花梨相似的微弱神氣,大家都無法否定。

 “總之,先驅除這裏的荒魂吧,說不定他們正需要我們幫助。” 

石切丸提醒著眾人,他們對於被異象捲入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還有救助的義務。對於吉行無疑是最佳安慰,讓他相信雪是召來荒魂的禍端,他更願意相信她是無意中被捲入了這個時代,就像他的主人花梨那樣。 

付喪神們重新振作起來。 

接下來的發展傾向了失控的一面,他們在荒魂包圍中殺出一條血路,終於接近了那二人。那長相乖巧的女子無疑便是當年的神子蓮水雪,那男子不止身手有著‘他’的影子,撇除衣著光是長相也與‘他’有著驚人的相似。面對著突如其來的眾人,男子橫刀在前,雪在他身後輕輕喚著。

 “請不要勉強自己呀,總司。” 

聽見那個名字,付喪神們如同五雷轟頂。 

如果蓮水雪的存在是個意外,那名男子的存在便是擾亂歷史的錯誤。他們所知道的那個人與這場戰事無緣,他已魂歸故里何以在此時以這副精力充沛的姿態出現在戰場。他們也想相信如隊長所言是‘仿品’,那身手和長相又有誰能模仿?

 “請讓我們離開此處,不然休怪刀劍無情。” 

被稱為‘總司’的男子似乎急於離開,他身後的雪臉色蒼白,不讓自己成為累贅極力忍耐,體力在剛才的戰鬥中消耗了不少,他察覺她不適宜繼續戰鬥,眼前有著異樣氣息的男人們卻有意擋道。

 “若有需要,我們可以提供幫助。你身後的姑娘似被不淨之物困擾,請跟隨我們回到主人那裏,我來幫忙祛除。”

“不必。” 

禦神刀釋出的善意不獲接納,他眼中的敵意絲毫未減,充滿在剛才廝殺中尚未得到滿足的戾氣。若不是顧慮身邊的女子,大概就會直接攻擊過來。長曾禰在人群中走出來,‘總司’注意到他肩甲上和總長近藤相似的紋樣,還有衣袖上的山形紋,連他身後的長髮男子也披著同樣紋飾的淺蔥色披風,他認出來,是函館戰場上有過一面之緣,他們是追蹤他而來?

“都別出手,我說過要親自確認。”

長曾禰已經拔出了本體,與之交鋒便能判斷他是何人。

“你覺得一對一的話能贏我?”

那渴求戰鬥的眼睛讓長曾禰熱血沸騰。 

緩和這劍拔弩張氣氛的,是女子的手,她輕輕的拉住他的衣袖。

 “請停手。若要幫忙,請消除那邊的怨靈吧。” 

她的話語簡短有力,一如既往的厭惡戰爭,即使局勢無可避免的只能依賴武力調停,怨靈橫行對人們的傷害少女無法漠視,求救聲還不絕於耳,無法封印的怨靈發出的恨意在她腦中盤旋,脈搏每次跳動都是劇痛,她痛苦的喘息著,忍耐著穿越時空的後遺症,她的龍太弱,每次使用沙漏都在燃燒生命的一部分。現在她還不能倒下,總司就在她身邊。

“大小姐——”

“你別碰她!”

吉行呼喊著想扶住搖搖欲墜的她,雪茫然的抬頭望向他,這個似曾相識的陌生人像龍馬那樣把她喚作大小姐。男子有著和龍馬一樣蓬亂頭髮和威士忌色瞳孔,還有那海風般的氣息……

大家現在怎樣了?

……怨靈為何又再次出現? 

 

“嗚……” 

 

———————————— 

 

遽覺天旋地轉似浪裏傾舟,有什麼在她腦中鳴響,雪痛苦的捂住額頭靠在‘總司’懷內,她的身體變得透明,要被帶到另一個時代了……?她本能的抓緊了‘總司’的手,他握緊她掌心那點微弱的光芒,兩人在當前的時代消失了。 

在原地被遺下付喪神們一面錯愕,荒魂在身後步步進逼,他們擺出陣勢。刀裝中棲宿的式神被釋放,弓兵小隊頃刻間萬箭齊發,步兵小隊跟隨著付喪神們以魚鱗陣沖散敵方陣勢,對其形成重圍逐一擊破。敵短刀不堪一擊,脇差種也攔不住付喪神們疾風迅雷的攻勢,能對他們構成的威脅就剩下那敵方的大太刀。 

“管他是什麼,直接砍就是。”

發出命令的是隊長山姥切,他在陣中沖在最前面,比起其他付喪神,他懷有主君託付的禦守,他有責任把大家都平安的帶回去。大家都是有來歷的名刀劍,看見他們受傷花梨的表情會變得非常難過,但是他不一樣。 

(直到壞掉也無所謂。無需給我禦守什麼的……)  

 

 

 聽過石切丸的報告,就知道為何山姥切傷勢最嚴重,他幾乎擋住了大太刀所有攻擊,甚至讓刀身出現了裂痕的程度。 

“我很抱歉,花梨大人。原本是為了避免發生這種情況,才加入你的隊伍。” 

石切丸沒有提到在最後是他把大太刀擊碎,替山姥切把隊伍帶回本丸,他愧疚未盡己任。

 “那冒充‘總司’並非凡人,雖然沒有直接交手,那男人無論外貌、實力均與總司無異,是連雪殿下也被迷惑的人呐。”  

那個時間段內理應不存在‘總司’和蓮水雪,他們的消失也是充滿謎團,可以確定的他們是和荒魂再現脫離不了關係。二人是前主人同伴,對他們來說是個打擊,和泉守和堀川都沒說話,他們把發言權交給長曾禰,其想法也與他無異。 

“……等等,俺覺得這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了。主君,只有這件事,無論如何請調查清楚。” 

假如雪改變了總司命運擾亂了歷史方向,被時之政府視為引來荒魂的禍端,他們就不得不將她抹殺。‘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不管在什麼時代都很珍貴。’這麼說過的龍馬對吉行影響深遠,雖然沒有求情的立場,吉行還是盡力為她辯護。 

“小花梨,這事由你決定吧。” 

連阿聰都感到為難,因為花梨的緣故,她覺得神子們都會義無反顧的選擇支援他們的立場,有這種天真的想法是她判斷失誤?

 “我認同吉行君的話,我也不相信雪小姐會是敵人。突然出現又消失,這一點太奇怪了,也許並非她本意,如果不是得平野君搭救,流落到那裏的人說不定會是我。而且,那位是不是沖田先生,大家還未確認吧。” 

花梨平靜說出自己的想法,越是混亂的狀態下,她越需要冷靜分析。 

“小花梨呀,關於那個沖田,我們透過萬華鏡系統追查過同一時代,確認屬於那個時代的沖田已經死了。這個男人為何要自稱沖田呢?”

“讓我加入吧,花梨。”

聽完阿聰的解答,被觸碰到‘沖田總司’這個逆鱗,加州清光主動請纓。 

“各位,我認為我們有必要聽聽雪小姐的解釋。同樣是龍神的神子,我想和雪小姐見面,我想跟大家一齊出陣。” 

花梨的發言讓眾人譁然。

“不行,從你第一天來這裏我就叮囑你,出陣不是好玩的。”

“阿聰婆婆,你說了讓我來決定的,那麼我必須和雪小姐見面,我想親自見她。而且,我不是去戰鬥的,我想幫助雪小姐。”

花梨的個性比起外表要固執多了,有言在先讓阿聰無法辯駁。 

“哈哈哈!說得好,不愧是我選擇的主君。” 

長曾禰發出豪氣的笑聲,花梨選擇了和他無異的行動,這份氣魄讓他由衷讚賞。吉行感動的擦著眼,其他付喪神同時向她投來敬佩的目光。

 “事不宜遲,我們儘快出發吧。” 

長曾禰帶頭就要走出手入室,花梨點了點頭,其他人也附和站起來。

“等等,小花梨,你不等遠征的鶴丸和藥研回來嗎?”

阿聰有種不好的預感,從早上起來右眼皮一直在跳,至少讓鶴丸國永跟隨她才放心。

“我答應你,不會勉強的,實在危險的話,我就回來。”

花梨也知道自己沒能力自保,她就想見見蓮水雪是怎樣的一個人,同樣被龍神加護的少女,她對雪產生好奇、羡慕、敬仰還有幾分幻想。說不定在事情結束之後,回歸日常的她們會成為朋友,一起說些無聊又永不厭倦的話題,一起為學業煩惱,成為彼此生活中的密友。

她很認真的和阿聰解釋,那份決意無人能更改。阿聰給她塞上一只管狐,充當自己的耳目,在必要時給花梨點保護,花梨笑著收下。第一部隊決定在一小時之後再出發,長曾禰認為他們會出現在戌辰戰爭中的鳥羽地區,那場沖田和近藤擦身而過的戰事。   

 

 

清光的黑色洋裝外套對他來說別有意義,沖田總司無緣穿上這樣的西式隊服。清光將它打理得挺直,任何時候穿上都是線條俐落的。對住全身鏡整理著儀容,是他出陣之前慣有的儀式,逐一扣上馬甲衣紐的手,指甲上塗抹著精緻的指彩,今日是鬥志旺盛的真紅。在他扣上衣袖紐的時候,身旁的另一雙手接替了他,那醇厚的酒紅色指甲將她的皮膚襯得白皙。清光看著鏡中低眉的女子,對她轉過身將另一隻手遞上。 

 

他有股衝動想說些什麼。 

 

言子拿起紅圍巾繞上他的脖子,把他拉近的同時將自己湊過去,他還未反應過來,那忐忑的話語便被堵在嘴裏,又是他熟悉的口紅味道。

被放開的時候,她舔過他的上唇,在唇上留下若有若無的搔癢感,昨夜的種種又要被勾起了……清光耳尖赤紅,用手觸碰著嘴唇止住那不斷擴散的癢。肇事者若無其事的繼續打理他的圍巾,讓它貼服的垂在清光胸前。這遊刃有餘的態度,讓他總捉摸不透言子的內心。 

本丸會面臨解散的事,她竟然沒跟自己商量,他不可靠嗎?就算這個冒充總司的傢伙沒有出現,他早就按耐不住想親自出陣尋找荒魂蹤跡。解散意味著什麼,她該不會不知道吧,然而他還未有把握讓言子隨他神隱。

 

這讓他有點生氣。 

 

她的手還按在他胸前的圍巾上,感覺到被他的手觸及腰肢,別過視線的瞬間他絞緊雙手冷不防的把她抱起,她扶著清光的肩找回平衡,眼前人鼓起腮幫的樣子很可愛,一閃而過的驚訝轉變為滿眼的溺愛。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他頭頂的發旋,撩撥他發絲的時候,清光抬頭仰望著她,帶著點微妙的怒氣。 

“所·以·啊,我是被你愛著的吧。” 

緩慢的眨著眼,她的手捧起那顆可愛的頭顱,彎下身讓自己的額頭貼住他的,她慣用香味中混入了些許佛手柑香味,是他的味道。香味隨著二人的體溫釋放,在空氣中柔和的融合,那安心的感覺讓他合上眼與她耳鬢廝磨,他將她放下之後維持著擁抱的姿勢,在她耳畔悄悄的說:“我從未怠慢修行,你無需擔心,”靠在他肩上的言子點了點頭,“依賴我嘛,再依賴我多一些,只依賴我好嗎?今後,無論何時也……” 

 

請放棄塵世間的一切,選擇我,和我一起。 

 

這些話和人間締結姻緣的求婚儀式太相似,他不敢輕易開口。 現在他還必須想辦法解決今次的事件,至少在他心無旁焉的時候再向她提出,就讓他抱著這個念想,再次回到她身邊。 

 

解決這次的事件之後他就對她說。   

 

 

『呐,清光的心中有我呢,我知道哦。』 

稍微拉開距離的言子,她那抹紅唇這麼表達著,唇上的口紅被他的蹭模糊了些。讀懂她意思的時候,他覺得被反將一軍,他所思所想的透過言子那緊貼他胸膛的手透露出去了?她何時有了和瞳那樣的接觸感應能力? 

那只酒紅色指甲的蔥指,指著胸前的一塊硬物,他的吊墜還未摘下,平常都舍不帶的。想要動手的時候,被她阻止了。 

『你就帶著嘛,當作是我。』

“……嗯。” 

簡單回應中帶著熱度,臉又不爭氣的紅起來,原想像光忠那樣帥氣的跟她告別,他的可愛似乎成了阻礙,又被當成年下的孩子了?論‘年齡’他比言子年長多。

從前感到煩惱的時候還有螢丸、藥研安慰。

‘不如你問問主公,為何我堂堂大太刀顯現之姿,身高竟比不過國俊。’

‘你就相信大將吧,她絕對喜歡年下。’

被言子留在身邊的付喪神們,除了他和岩融全是正太體型,就外觀年齡而言他是和最般配的那個,那時候的優越感隨著言子年歲增長也沒了。想被當做男人被她依靠,這是太貪婪了嗎?想讓她看見不一樣的自己,讓她確信自己值得依靠。 

 

『可不要被‘總司’迷惑就沖到最前面哦。』 

 

又來了…… 

言子比他還要清楚自己的行動模式,說出這種不可愛話語的嘴唇,他可以將上面的口紅弄得更亂些嗎?   

 

 

 

說好要了出陣的花梨被阿聰和瞳帶到霞軒,她替自己的刀劍手入之後,阿聰以大太刀修復花費力量過多而拒絕她幫忙,又擔心她在戰場上出意外,和瞳二人翻箱倒櫃的把她們珍藏的裝備給花梨湊出一身,包括一件輕便的軟甲和一件半袖的陣羽織,她們儘量選擇有保護又能減少負重的裝備給她。

千叮萬囑到遇上荒魂趕緊逃往安全的地方,付喪神們自有應對,說著又在腰間塞了只禦守。花梨覺得自己就像出外郊遊的小學生,遇上了保護過度的家長,如果這樣做能讓兩位老人能安心點,她就照著做吧。 

 

到了預定時間,重新整理裝備的付喪神們準時集合,花梨婉拒了身體還未痊癒的石切丸,第一部隊新加入的是加州清光,付喪神們面面相覷,默契的一笑。就像多年前跟隨前主人的行動前夕。 

本丸中的人們都送行,花梨注意到人群中的言子,似乎是更換了口紅的顏色,比平日淺淡的紅色,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言子放下長髮,這種半紮起的髮型讓她顯得稚嫩,花梨不知,這正是多年前她一貫的髮型。 

“清光君,今天的言子小姐好漂亮。” 

清光自豪的咧嘴一笑露出虎牙,然後轉身沖言子揮手。 

“那麼,我出發了。”   

 

 

 

花梨在眾人簇擁中首次邁出本丸鳥居,這是她到達以來半月間的事。那個瞬間光芒刺眼,隨後是真正的自然氣息,她聽見不知名的小鳥叫聲,還有低低的蟲鳴。如果不是急於趕赴戰場,她想停下細心傾聽。她對千年前的鳥羽地區有印象,曾經在日落時分和彰紋爬上平等院的屋簷遠眺,千年光景這一帶竟成戰場。 

 

“主君,現在不可分心哦。” 

堀川緊跟在她身後提醒到,現在的隊長由長曾禰擔任,吉行和清光一左一右的伴著她,和泉守在前方探路。交戰主戰場離他們出現的地點還有段距離,還未發現荒魂出沒的蹤影,比起眾人謹慎的行動,花梨沒有感到想像中害怕。

 

“在那邊——” 

 

有所發現的是吉行,隨著他指的方向,白衣少女距離不遠的樹下喘息著,似乎只有她一個人,除了花梨以外付喪神們都認出那少女——蓮水雪。吉行想上前幫忙,花梨讓大家警戒,她帶著吉行、清光上靠近了雪。

 

 “請問你那裏不舒服了?我能幫你嗎?” 

 

聽見她聲音的雪,微微張開眼,她口中呼出熱氣臉色卻蒼白無華。花梨取出攜帶水壺,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下,又讓吉行打濕了手帕給雪擦臉。雪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些,總司為她取水不知離開多久了。她從未見過眼前的女孩子,卻不感到陌生。花梨碰觸她的時候,她感到稍微的變輕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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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神子的龍鈴在共鳴,花梨的龍將自己的力量分了給雪的,雪感到體力在身體深處湧現,花梨看著她的臉色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謝謝你…我覺得好些了。”

給她幫助的女孩看起來很親切,她身邊站著個背過身去的黑衣男子,還有用激動目光看著她的人,是上次遇上時學著龍馬先生的口吻叫她大小姐的人。

“請問我們見過面嗎?”

吉行不知如何回答。 

他是龍馬的刀陸奧守吉行,以付喪神姿態被召喚到塵世,在她離開之後,未有盡責保護好龍馬。 

——這些話他說不出口。 

 

“我是高倉花梨,他們是我的同伴。”

“……我是蓮水雪。請問你見到我的同伴了嗎?總司他走開了很久,我有點擔心。”

“……你真讓我失望,雪。”

黑衣男子轉過身來,目光中充滿責備。對她步步緊逼,吉行連忙拉住他。

“加州別這樣,大小姐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啊。”

“怎會不知啊!總司他已經……” 

 

清光感覺到背後的殺氣拔刀轉身,吉行馬上護住了花梨。

 

 “你就是BOSS那傢伙呢!” 

 

如同倒影般相同的動作,清光的刀刃往上挑抵消掉直刺而來的兇器,電光火石的瞬間爆發殺意。他擺出進攻的架勢,清光便使出拆解的招數,看著他被激惱,清光像得逞般的眯起眼睛。對方無論外貌衣著均與總司無異,難怪雪會將他認作總司,剛才使出的招式都是總司的特意技。但是,他總能找出不協調之處——眼下的淚痣。 

 

“請住手。”

 

雪張開手站在兩人中間,喝止他們的交鋒。

“雪,你退下。躲在女性身後是武士之恥。”

“裝模作樣的,真是噁心。雪,讓開。你要選擇那邊的傢伙嗎?你捨棄了總司,卻包庇這種傢伙嗎……” 

“抱歉,我不明白你所說的,但是,我不會再離開總司的。” 

清光咬牙切齒的說著,雪不明所以,在她看來這個陌生人說的話太奇怪,用可怕的目光盯著她看,卻沒有攻擊過來。不僅如此,清光憤怒的氣勢在她面前漸漸退減,取而代之的是哀傷?

她試圖讀懂他的表情。

初次見面的二人,莫非在她所不知的情況下和她有關係? 礙於雪在身前‘總司’也沒有進攻,局面僵持著。 

 

“那個…我想我們能不能先離開這裏,一起回本丸再作打算?” 

花梨唐突的介入了緊張氣氛,小聲說道。不管那位是不是真正的總司,她覺得以雪的身體狀況,留在這裏真的太勉強。遠處打響的戰鬥,炮聲轟鳴,她深深感到此地不宜久的氣氛。身邊的吉行也點著頭贊成,唯有‘總司’和清光同時反對。

 “不行!”(×2)

“我反對讓這傢伙踏入本丸。”、“才不會讓你們帶走雪。” 

幾乎又是同時的抗議,默契得像鏡中倒影。 

從交手那刻起,清光對他就有種微妙的猜想,他盯緊了對方手上的刀,那刀他是知道的。但是那傢伙從未回應過召喚又怎會無端出現,還冒充總司擾亂起時空來,這樣的傢伙才不會是安定。

 

 “清光!保護好主君!荒魂出現了——!!” 

 

叢林中傳出堀川的聲音,花梨看見那林中向外蔓延的不淨之氣,濃烈的像毒霧一般,緊接著沖出了和泉守和長曾禰的身影,他們和各自的刀裝小隊在週邊組成防線,雪提起了劍沖‘總司’點頭,他便默契的擺出迎擊的姿勢,二人背影讓清光、吉行都想起曾經作為八葉的前主人。

他們自然而然的,配合著雪的行動。擊退荒魂之後,他們要好好的跟雪說明,至於那冒充總司的人,他們也自然有查明其身份的方法,如花梨所言,現在必須要將他們帶回本丸。  

 

 

現場狀況傳回了本丸,那是透過管狐的眼看到的有限景象,留守的人們圍住顯示影像的神鏡,緊張的推測狀況。加上無法得知花梨他們的對話,他們比起在外的人們還要焦急。現在他們能夠確認的是,蓮水雪能夠隨意出現不同的時間內;這個冒充沖田的人身手和清光不相伯仲,光是他與沖田相似的摸樣便是個禍害,任由他們逍遙在外定會對時空造成混亂。

這時眾人竟配合著蓮水雪擊退荒魂,本丸內的眾人又陷入各自的思量,這種只能旁觀的情況實在不痛快。阿聰咬住的煙管裏面半點火星都沒有了,她還保持著咬合的姿勢。前田充當著瞳的眼睛,見所見之事復述給瞳。言子將緊握的拳頭藏在衣袖之中,緊盯著那個黑衣的身影,只要確認他平安無事,她的手便稍微的放鬆力度。像這樣圍觀著神鏡為在外的人們揪心,成了留守的人們能做的唯一的事情。然而連這個‘唯一’也隨著的異狀消失,最後映入他們眼簾的是從未見過的恐怖。

阿聰的煙管從她口跌落,灰燼散落在身旁,她的動作維持靜止的狀態,還無法思考,剛才管狐傳回的畫面,最後一幕到底是什麼……?

閃著磷光通身披甲,無分敵我的攻擊。

“……最後的那個到底是什麼啊……”

 

良久,阿聰口中說出根本無法解釋的話語,瞳扯著身邊的前田請求他說出所見之物,前田也無法正確描述。言子想站起來,她想到現場去確認,卻無力的跌坐,她的身體似乎和思想一樣失去了平衡,手心刺痛著,是指甲刺傷的。看著半月形的抓痕,她眼神為之一變,迅速離開了房間,這裏已經沒有她能做的事。

前田好不容易理解了方才發生的事,也不加以隱瞞的告訴了瞳,阿聰雙手結印念著咒語,試圖重新與那管狐鏈結起來,前田的呼叫中斷了她的行動。室外傳來一陣急速的馬蹄聲,看清馬上的人影時,前田才發現言子早已離開。鳥居還保留著最後鏈結的通道,只要未被再次通過,言子似乎看准了這點急著出陣。

“不好了,言子大人帶走了小雲雀。”

前田簡短的彙報,阿聰只能放下與那邊管狐的聯繫,指揮著其他的管狐試圖攔截言子的去路。

“快阻止她!”

前田箭步上前,張開雙手擋住前路,言子夾緊了馬兒腹部緊貼其背上,騰空的小雲雀便輕鬆的付喪神頭上躍過,那些飛竄的管狐也無法阻止她,紛紛被注入靈力的薙刀退散。出口的鳥居閃著光芒,有某人在通過這個鳥居,這樣的話,和鳥羽相連的通道便會被中斷。她焦慮的催趕著小雲雀,卻未能趕上。是遠征隊伍歸還,平野、藥研和鶴丸帶著個陌生的少女出現在光芒中,少女身邊跟住個小小的毛球似的身影。那小毛球沖著飛奔而來的馬匹突然變大,一隻體型矯健的白狐式神。

那白狐沖小雲雀發出高頻的嘶叫,馬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干擾,受驚的揚起前蹄,馬背上的言子順勢躍起。不管是誰,他們的出現破壞了通往鳥羽的路,她心中的憤恨無法宣洩,揮動的薙刀借助重力毫不留情的砍下,藥研從未見過言子如此猙獰的表情,護著身後的少女打算接下她的暴擊。鶴丸早他一步做出反應,讓短刀接下這樣的一擊,他的主人會哭出來的。鶴丸上前擋下言子的暴擊,其衝力還是讓他狼狽的向後退,言子的攻勢還未停止。

“爾等退下。”

白狐式神發出人類的聲音,幻化出人的姿態,黑白狩衣姿態的陰陽師,毫無感情的說到,念著咒詛抵住了言子額頭。她認得這琥珀金的眼睛,封印她聲音的陰陽師……言子失去了意識,藥研接住她癱倒無力的身體。

“嘛,做得太過分了,泰明。”

“無問題。”

喚作泰明的陰陽師變回了迷你可愛的狐狸姿態,圈著少女的腳邊打著轉。

“真的,只是暈倒而已。萬分感激,陰陽師大人。”

藥研檢查過並無大礙,他還不知道這段期間本丸發生的事。鶴丸看著自己的本體,那可真是氣勢驚人的一擊,以防萬一他還是找花梨保養一下吧,這麼想著便把本體收入刀鞘。此時其他人趕了過,目擊那緊張的一幕,紛紛對少女打量起來,莫非她就是另一位神子?本是阿聰盼望已久的事情,現在卻無心為此慶賀,她將事情大概跟眾人說明。

鶴丸臉色煞白,他帶了禮物打算給花梨驚喜,不知所措的捧著那袋‘東京香蕉’點心,心中只感到苦澀。

“……這可真是嚇到了……還以為給予驚喜的只會是我啊……”

“大將她明明答應我了,出陣會帶上我的……”

得知狀況的藥研也是一片茫然,他要是在場也會像言子這般失控。言子漸漸蘇醒過來,她想放聲哭泣,卻只能發出輕微的嗚咽,被奪走的聲音讓她連釋放內心的痛楚都做不到,她抱著頭在地上卷作一團,藥研覺得她可憐,一邊安慰著一邊示意他人離開。

瞳看不見眼前的事物,卻感受到巨大的神力存在。她摸索著前行,把眾人帶到正殿的前田向她報告,鶴丸他們找到另一位神子,她激動的想去觸碰,有溫暖的光進入她的內心,她就像直接面對著那巨大而仁慈的龍。阿聰悲喜交加,更多的憂慮著失去聯繫的花梨,能夠達到那個年代的付喪神幾乎一個都沒剩下,他們失去了通往該時代的通道,要如何才能尋找失去蹤影的眾人呢,最迫切的想知道他們還活著嗎?那蓮水雪和‘總司’會一同被捲入嗎?還是他們有能力逃脫了?

“為何不查看刀帳?”

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一語驚人,阿聰馬上讓管狐請出刀帳,細細查看。契約的付喪神們,只要未與審神者終止契約,那記載的名字仍然會被保留在刀帳上,反之本體折斷者,名字便會消失。而審神者的名字同樣,一息尚存者仍會留名帳中。花梨和付喪神們,乃至清光的名字尚在,他們還在世上,卻被帶至管狐無法聯繫的地方去,他們還能被救回。阿聰像是找緊一線生機,猛的拍了自己的頭,真是老糊塗了,若不是得到提醒她還在焦急的聯繫那管狐。是誰提醒的她?抬頭望去,一少女懷抱白狐,那白狐開了口。

“爾等,將神子請來,所為何事,速速辦妥,早日讓神子歸去。”

“小泰,這樣說話太沒禮貌了。”

那白狐毫無表情,被撫摸著頭頂露出順從的樣子,面對大家疑惑的表情,少女向眾人介紹到——

“啊~初次見面,我是元宮 茜。” 

 

 

 

 
 

鳥居前,言子止住了淚水,似經歷過霜雪的花朵般傲然而立,這才是藥研所知曉的言子。

她在藥研的手心寫到——

帶我,去找那個陰陽師。

辨識到她的意思,藥研估計到她的下一步行動。

“陰陽師——?莫非?!”

她輕輕的點頭,她要解開這個讓她逃避現實的暗示,她要取回那召喚付喪神的聲音,她要再次召集從前的付喪神們,與他們再次奔赴戰場。

“言子大人,請讓我一同前往!”

 

失去主君的他也無法等待,他錯失了保護主君的機會,卻不會放棄尋找她。

 

各自懷抱覺悟的二人,結成聯盟。

 
 
 

 

 

 遙久×刀劍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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