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森mori —

今日主人不在——下

題目叫今天主人歸來更適合♪由數個惡搞小腦洞組成的大腦洞,大太刀全員就當是遠征未歸吧……想把喜歡的刀都塞進去,篇幅太長減少了鶴老的梗『比翼連理』,鶴老對不起,老貓是很喜歡你的……

臨近七夕,就讓言子回本丸吧~微弱的虐狗氣息感覺了嗎?

 

守護著本丸內庭與現世連接傳送點的是門番,輪值的門番需要負責保潔和守護傳送門,最重要的當然還有迎接主人的任務,即使本丸主人不在的日子門番的輪值也沒有空閑。

是日門番——鶴丸國永。鶴丸正往打掃乾淨的走道灑水淨塵,蟬鳴悠遠引他駐足凝聽。鶴丸想到了好玩的點子,準備黏膠和長竹竿約上短刀們來場愉快的捕蟬比賽也不錯。要是主人加入就好,雖然她看起來斯文又安靜,惡作劇的頭腦也不比他差。比如他們一起研發的煙花投石兵刀裝,威力與創意同樣驚人,可惜他是個無法使用該裝備的太刀,他們的創新發明被政府以‘有可能危害歷史進程’為由不獲實裝。主人倒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晚上給短刀們當消遣了,小型煙花匯演大家還看得蠻高興的。可惜,她人在現世,只能想想做作罷。

無主本丸的日子自由得過火,也有些厭倦。放下水桶的鶴丸用草帽扇著風,夏日的悶熱蒸發了地面的水氣,白衣女子撐著遮陽傘拉著行李箱出現在傳送點。離主人歸期還有兩天,他想大概熱昏了頭把幻影都看成她。

 

“呦~!言子回來了,這是跟鹤丸老爺學的嚇一跳。”

 

學著他語調打招呼的言子考試結束當日就回到本丸,這是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前提下。讓鶴丸意外的是她甚少出現的現代打扮——輕薄的絲質面料上疏落有緻地點綴著米珠構成的羽毛圖案,半長的衣袖遮擋著熱辣的陽光,傘邊上的蕾絲花紋投影在她臉上恰似戴上輕柔的紗巾。

 

“真的有嚇到我呀,剛想著你呢,你就出現了!”

“承蒙你惦掛,真讓人高興。”

“哈哈,要不要去做更高興的事?比如捕蟬~”

“先讓我放下行李吧。”

 

行李箱的輪子在本丸鋪著石卵的路上運行不暢,拖著長裙穿著高跟涼鞋的言子放慢了腳步。既然主人歸來門番的工作就能提早收工,鶴丸隨手就接過她的行李。兩人步至廊下時,屋內的短刀們察覺到主人氣息魚貫而出,把她團團圍住。

 

“主人——!你回來了!”

“主君~我們好想妳!” 

“是不是‘暑假’大人讓你回來了?”

“主人戰勝‘考試’了嗎?”

“御守有幫上忙嗎?”

“多虧了御守,考試非常順利。我也放心提前歸來,已經安排好的日程大家照常進行就好了。說起來,我記得今天是小夜跟國俊的手合番。”

“道場被使用了,加州要向大和守復仇。”

 

小夜認真的眼神嚇到了言子,讓人察覺到有別於尋常的氣氛。

 

“復仇?!為何你們不去阻止?”

“這是男人跟男人之間的決鬥,我們不該插手。”

 

國俊擦著鼻子,一番話說得頗有男子氣概。

 

“他們是為了何事決鬥?”

“是遊戲。關於本丸育成的遊戲,能夠培養自己的本丸和‘主人’,體會‘主人’的工作跟‘主人’互動的遊戲。最初是我買回來的,初回版是限定商品我覺得有利可圖就入手了幾張,完售後連普通版也跟住漲價,我把低價買入的乘機出售,沒想到原本打算在二手市場炒買的遊戲,轉眼間就在本丸內部完售了……”

 

最早把遊戲帶回本丸的博多有些慚愧,當發現大額氪金遠超預期時,他感到自己闖禍了,大為緊張的報告給清光,沒想到他也難敵誘惑,不僅被三日月誘導玩了遊戲,還因為存檔被覆蓋而跟安定對決。現在向主人坦誠能被原諒嗎?

言子揉了揉他的頭髮,沒有責罰他的意思,對博多的報告不夠重視是她的疏忽,也不明白只為了個遊戲存檔,就怎麼能讓情同手足的清光跟安定兵刃相向。

 

“這不像清的處事方式,當真只是被覆蓋遊戲存檔嗎?”

“主人你不明白。對玩家而言那不只是存檔那麼簡單的事!”

“大家都是認真的,投入心血培養跟‘主人’之間的感情,未經別人同意就承繼了檔案,等於擅自佔有了別人的‘主人’,這在玩家中是差勁的行為。以主人那邊的話來說,就是加州被大和守NTR了。”

“加州為了遊戲中被搶走的主人復仇啊……”

“我就跟小夜把道場讓給他們使用了。”

“就為了這種理由?……我不允許。”

 

本丸養成、主人培養……難道清光對她有所期待而她未曾回應嗎?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自己到底是哪裡還做得不夠?

言子連行李也不管的直奔道場,博多寸步不離的跟在身後,如今是讓他接受何種懲罰也甘願領受。她提起裙擺走得飛快,坐在廊下乘涼的亂和藥研向她問候,她也只有點頭應允。那二人日常倍受寵愛,察覺她神色異常,放下手中瑣碎攔住了言子。

 

“主人為什麼走得匆忙?這身洋裝超適合的,不留下讓亂仔細看嘛?”

“抱歉小亂,現在我要趕去道場。”

“呃——難得看見真正的主人穿洋裝嘛,亂期待了好久。主人的洋裝打扮至少要讓亂拍下來作參考嘛。”

“參考?難道是那個遊戲?”

“主人真是消息靈通。”

 

亂本想趁此展開話題,再看言子臉色又感到時機不對,博多向他比了個停止的手勢。想讓他終止遊戲話題,亂正起了興致,不願意配合。

 

“吶,主人不要看看嗎?亂在遊戲中培養的‘主人’。我是超用心的打扮她呢!平常主人都不願意穿短裙,亂好壞呀,就是忍不住呢。於是在遊戲中滿足自己的幻想……其實亂啊,就想看看主人作各種各樣的打扮。”

“為了這種事,小亂玩了遊戲?”

“主人的腿修長又筆直,亂覺得超適合穿迷你裙的,主人願意為亂換上嗎?”

 

亂的表情帶著純真無垢猶如金髮的天使,旁若無人的牽起了言子裙擺露出她的雙腿時,藥研拍掉了他的手。亂誇張的揮著手喊痛,扁著嘴一面失望的放下裙擺,惋惜著歎氣的摸樣讓言子幾乎當場就答應他的要求。

 

“能讓你們如此投入,真有那麼有趣嗎?”

“這些日子大將不在本丸,大家對你的思念無處宣洩才以遊戲消遣,亂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才不是吶,亂是真心覺得主人適合迷你裙吶!”

“如果只是換上迷你裙,也不是不能考慮……最近為了現世之事忽略了大家確實是我的疏忽,對本丸的期望或是對我的想法,不能藉此機會告訴我嗎?”

“大將你太認真了,若我們提出不合理的想法,你也會答應嗎?”

“畢竟不是誰都像亂那樣,只為了看主人換上各種洋裝而玩遊戲這樣單純可愛的願望哦。”

“我想知道大家理想中的主人是怎樣的人,讓清著迷并為之決鬥…他心中那位主人真有魅力呢……”

 

只在意大家理想主人的模樣嗎?言子沒注意到自己暴露了本心。亂跟藥研從她的話中有所領悟的對視一眼,轉過頭來換上一幅‘原來如此’的表情,有機可乘從來都是短刀的殺著。

 

“既然是大將的好意,我們心懷感激就此領受。”

“亂也想看看大家培養的‘主人’呢~就讓大家在主人面前展示各自的成果如何?遊戲有競技展示功能,亂想看榜首——三日月大人的成果。”

“小博多能勞煩你召集大家到舞殿嗎?”

“呃?!公開遊戲記錄?這樣不好吧……”

 

雖然沒玩過初回版,但內容是什麼作為買方的博多怎會不知道,兄弟唯恐天下不亂的提議恐怕牽連甚廣,到時他不就是罪魁禍首嗎?

 

“大將,聽聞有人把故主作為‘主人’培養的,博多他擔心大將會有所誤會。”

“是這樣嗎,這就難怪大家都如此認真了。”

 

當聽見以故主為培養人物時,言子鬆了口氣,表情也隨之緩和了許多,藥研沒有錯過這細微的變化。

 

“若是以大將為培養對象而遊戲劇情或有冒犯之處,大將此後既往不咎嗎?”

“會是多過分的劇情呀?讓你們暴露本性的遊戲真危險呢,這下好奇心都被你勾起了。但我不能答應你不追究,要對我有危險想法呀,多少也該有覺悟了吧。”

“主人打算怎麼處罰呀……?”

 

博多覺得無論怎樣的處罰自己都逃不掉,還不如早知道有個心理準備呢。

 

“遠征。直到把氪金花掉的錢賺回來,對某些人而言是長久遠征,這樣也夠他們疲憊的了。小博多覺得如何?”

“我沒異議!多少小判也給主人賺回來!”

“哎呀,小博多真可靠~”

“我也覺得可行。大將,勞駕你親自到長谷部房間,他自癡迷遊戲以來已閉門數日不出,得知你歸來他就會出門了吧。”

“莫非還在意信長公的事……我記得小博多報告說他為遊戲花費了巨款。”

“我不清楚他選擇了何種劇情,他為了還原效果購入了全息投影和環回影響等器材,把半年的俸祿都花在設備上。”

“對待遊戲也如此認真,這投入的熱誠真讓人感動。”

“現在不是讚美他的時候吧,過度沉迷可不好,如今就寄望主人讓他清醒過來。”

“我明白了,我去看看他吧,你們先去道場召集大家,我隨後就到。”

 

目送藥研跟言子走遠,博多拉住了亂,從剛才就不斷煽動主人的亂到底想什麼。

 

“你以為我想亂來?亂真是想看大家培養的‘主人’呀。”

“初回版有什麼劇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有什麼關係,對主人懷有異心不是很危險嗎?這種傢伙就該曝光,亂會保護主人呢!……話說回來,大家對‘主人’的想法到底有多亂來,光是想像已經滿足不了亂~加州被大和守NTR~呀——❤亂超——想知道劇情的!”

“還說為了保護主人,這才是你的本意吧?!”

“難道博多不想知道嗎?個人專屬劇情連氪金也不能開通呢,亂也想體會一下。”

“不想。我玩遊戲從來不氪金。”

“騙人!你本丸里明明超多氪金道具的!不氪金怎麼得來?”

“商業機密。”

“呃~~~~!告訴亂嘛!”

“好。用小判來交換。”

 

兩個短刀在前往道場途中仍圍繞著遊戲話題。

另一邊,言子跟藥研到了長谷部的房門前敲響了房門,兩人等待了許久仍無回應,他們不知道房間里裝置了專業隔音設備以確保聲音沒有外洩,相對的外界的聲音也傳不進房間內。擔心他在房內出事的言子運用了言靈,她的聲音直接傳達到長谷部的腦海。片刻過後,房門終於開了鎖,門的背後是異國教堂的立體投影,讚美詩從房間里傳出來,女伶優美的歌聲竟跟言子聲音有幾分相似?細心傾聽才發現是電子合成音。

 

“長谷部?你在祈禱嗎?若是聽見我的聲音,請到我身邊來。”

 

讓藥研在門外等候,言子進入了長谷部的房間。厚重的天鵝絨窗簾隔絕了外界,房間中心玫瑰窗將救贖的光芒照射在禱告的長谷部身上。言子一身皎素,長及腳踝的裙擺點綴著羽毛圖案,讓長谷部把她跟遊戲中天使的形象重疊,在言子開口前,他將供奉在祭壇的白百合獻上,單膝下跪,虔誠的吻上她的手背。

 

“主,你終於聽見我的祈禱,回到我身旁。向我的主,我的瑪利亞獻上我一切的忠誠……”

 

讚美詩不休止的誦唱,回應著長谷部激動的心情降下了花瓣。

 

“你快起來吧。你口中的瑪利亞是指那邊的聖母像嗎?”

 

站立在百合花叢中的女性頭上戴著半透明的紗巾遮掩著和言子相似的臉,正當她想靠近細看時讚美詩的歌聲停止了。前一刻溫婉的女聲變得柔媚誘人讓人不住傾聽,那種微妙的變化讓言子想起神話中的形態相似歌聲同樣曼妙的鳥——迦陵頻伽、塞壬。變化同樣出現在祭壇上的瑪利亞像,那是立體成像的全息投影,影像穿過百合花叢縹緲地虛浮在半空,身上典雅的衣裙在燃燒,沒有溫度黑色的火焰燒盡了聖潔之後,玫瑰窗透射的光芒漸漸黯淡,星與月的夜色中浮現出女性曼妙玲瓏的肢體,這是‘她’另一種姿態。垂落的長髮半掩著清純與魅惑混淆的臉,‘她’靠近了二人,長谷部將言子護在身後,在胸前畫著十字。

 

“夜夜渴求著妾的花蜜,汝的忠誠不是僅獻給妾嗎?妾在汝身上烙下的聖痕,汝休想能從妾身邊離開。”

“退下!蠱惑人心的魔女,別再以主的模樣迷惑我。”

“親愛的人吶,今夜也讚美妾之名——”

“退下!從主御前離開!”

 

聽見房內爭吵的藥研探入頭來,被眼前的超立體的投影成景象吸引了目光。言子注意到不起眼的主機屏幕顯示的遊戲劇本看得出神,她在理解了這個讓長谷部迷惑的遊戲世界觀。

 

“……白晝的她是百合叢中的瑪利亞,黑夜的她是荊棘叢中的莉莉絲……驅魔神父長谷部身心淪陷的禁忌之戀……?”

 

言子不帶感情的語調讓長谷部感到來自背後的寒意,仿佛回頭與她視線相接就會被石化,身前是以言子為模型的莉莉絲,身後是來自言子本尊的美杜莎般的視線。長谷部一動不動,被注視而產生的奇異束縛感,把主人作為幻想對象下剋上的設定坦蕩地剖白在她眼前,褻瀆的背德感讓他渾身戰慄,連等待主命也成了美妙的享受。

 

“藥研,關機。”

“遵命。”

 

言子沒有直接對他發令,錯愕中的長谷部還沒反應過來莉莉絲的影像已從他眼前消失,言子徑自拉開了窗簾,久違的自然光讓他用手擋住眼,待再恢復視力,房間中心除了祭壇和百合花什麼都沒有留下,投影儀停止了運作,長谷部的遊戲在沒存檔的情況下強制停止。

 

“這樣關起窗不通風對身體不好,聽說你已經好幾天閉門不出了,玩遊戲也要注意健康,我會擔心的。”

 

長谷部原地跪坐,連續攻略遊戲讓他還分不清虛實的恍惚,捧著他消瘦的臉,言子的語氣有些痛心。

 

“主…仁慈的,我的主……”

 

他的主似乎輕易赦免他的褻瀆之罪,她平靜的微笑在長谷部眼中與聖母的形象重疊。把窗外的自然光看成她的光環是長谷部身處逆光中產生的錯覺,這讓他忘記主人喜好作弄人的本性,握住言子的手長谷部再次向她索取寬恕。

言子並不是聖母,雖未感到憤怒也不再縱容,危險的幻想還是早日讓他清醒為妙。作為她的心腹主力,她不忍在藥研面前不留情面直白指責,作為小懲戒不動聲色地引用聖經典故暗喻對長谷部的處分。

 

“長谷部啊,你知道莎樂美嗎?”

 

長谷部倒吸一口涼氣,隨後換上一副殉道者般從容的表情,奉上自己的本體。

 

“若是主命,請取下這施洗約翰的頭顱。”

 

她的用意他果然明了,褻瀆主人的罪即使刀解也不為過,仍是甘願奉上性命換取她的一吻,這份執著而狂熱讓言子哭笑不得,微笑著拔出了長谷部的刀,模仿騎士授勛儀式輕觸他的兩肩,在他額上留下祝福之吻,隨後把刀交還與他。

 

“你的忠誠我收下了。起來吧,今後還需要你的力量。”

“主!長谷部愿永隨御側。”

“再窩在本丸不出,就快變‘長宅部’了。言子想讓你遠征鍛煉,你可願意?”

“謹遵主命!”

 

被改了‘長宅部’這種奇怪的名字……叛逆的愧疚感作祟下他答應的乾脆,那個遊戲以後再也不玩了。看著長谷部的全息投影設備言子有了新主意,以全息影像展現大家養成的本丸他們會很高興吧?

 

“這個很好玩的樣子,可以借我嗎?”

 

藥研已經估計到她有此一舉,長谷部遵從命令的把儀器搬到舞殿,言子打算將亂提議的遊戲競技展示以全息影像立體化,這個決定對某些刀而言演變成羞恥play。

 

 

“從今日起繼續履行審神者之職責,今後也有賴在座諸位相助。”

 

在奉納神舞的舞殿前,宣告歸來的言子環顧了眾人,立於她身後近侍清光臉色鐵青。

期待已久的主從再會怎會變成這樣?!假如沒有決鬥騷動,清光大可眾目睽睽之下抱緊言子盡情撒嬌,今天眼見信濃鑽入了她懷中他也不敢妄動。收到博多和亂通告,罷手的二人發揮出有禍同當的默契,只要順利瞞過言子擇日再戰有的是機會。

人算不如天算,看著長谷部搬來全息投影儀再聽完藥研一番解釋,此時言子的笑容透露興致大發的信號,不盡興不擺手——言子的壞習慣。這下要如何收拾殘局……緊張感讓向來健康的清光撫著胸口,這就是胃痛的感覺嗎?伴隨著胃痛記憶開始倒帶——

 

第三章攻略結束後打算歸還遊戲的清光正想把存檔刪除,臨時存檔顯示出‘大和守安定的記錄’。

安定什麼時候玩了?

常說好奇害死貓,他偏就敵不過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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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危險時琴子已經推不開他的身體,企圖以言靈命令對方,隨即被帶著刀繭的手指暴躁的侵入口中,她微弱的反抗遭到更暴躁的對待,紅繩勒住了纖細的手腕在柔嫩的肌膚上留下危險的痕跡……)

 

『被這樣對待,主人也愛著我嗎?』

『清光會怎樣對你?』

『把你徹底玩弄再進入?』

『呼呼呼,哈哈哈……!這樣的眼神,可不像我的主人……你平常不總是笑嘻嘻的嗎?對大家一視同仁?……呼呼……這個身體……唯獨給了清光,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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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之弦斷裂前的印象到此為止,清光隨手甩下遊戲抄起刀衝門而出,現在他終於想起最重要的事——遊戲存檔被他刪除了嗎?

胃一陣陣抽搐的痛,清光還要裝作無礙,人群中的安定也焦急起來,他暗暗立誓要是今天能平安渡過,未来一個月他都願意讓著清光不再為小事爭吵。新選組的夥伴們看著合掌的安定,也誠心祈禱。轉眼間大家的遊戲檔案被上傳至投影儀,無論有沒有參與遊戲的刀都為立體投影感到驚訝,上映出一幕幕超乎想象的畫面。

 

浦島虎徹的本丸『龍宮』以珊瑚、明珠各色珍寶構成了幻想仙境,讓秉承風雅美學的歌仙兼定也贊歎不已。

粟田口人多勢眾各司其職,博多統籌的本丸『粟田口農貿協作社』為主導,在廣袤的土地上種滿了經濟作物,標榜全天然無農藥作物,只使用鯰尾出品的有機肥,而鯰尾製造肥料的原料又來自其他兄弟的牧場,互幫互利的結成聯盟,在遊戲中‘本丸綜合生產值’的穩居榜首。

若論單項排名‘糧儲備值’一項,粟田口之上還有左文字。

小夜名下沒有自己的本丸只對栽培有興趣,一心一意的為了避免糧荒栽種糧食。借遊戲給他玩的人出乎大家意外,竟是不吃人間煙火的江雪左文字。江雪的本丸『和睦淨土』不分敵我給予救贖,讓飽受戰禍之苦身心俱疲忘記本名的敵刀找回心性,不再是某刀甲、某刀乙、某刀丙的前敵刀們跟著江雪一起探求和睦之道,讓更多迷失自我的刀得到救贖。

看完江雪的記錄,沒參與遊戲的山伏國廣突然向言子請求離席。

 

“主公殿下,為眾生淨土小僧還需勤勉修行,請容小僧先行離席。”

 

得到言子准許他在豪邁的笑聲中離開了道場,清光靈光一閃,跟隨山伏修行不正是脫身的好機會嗎?!

正要開口時聽見了言子輕歎。

存世已久的江雪怎不知沒有戰爭的世界是奢談?儘管如此仍願意相信并謀求和睦之道。言子敬重江雪的志向而歎息他難以實現的夢想。那略帶哀愁的側臉讓清光不捨,他放棄了離開的機會用力握緊言子的手,隨即看見她轉悲為喜的回眸一笑,不著力度的回握了他的手,慰藉心靈的溫度在二人之間悠悠滋生。

遊戲展示還在繼續——

位居服裝收集榜首的亂自信滿滿,他跟言子的少女偶像組合『秘密人偶』在遊戲內人氣甚高,‘少女’亂藤四郎的秘密無人知曉。

 

“吶~主人一起亂舞吧!”

 

展示的半途亂拉起了言子的手邀她上台共舞,言子有些不知所措的配合著亂,二人的全息投影就在身旁。言子的影像穿著偶像系迷你裙大幅度露出了肌膚,她本人甚少有此打扮,回頭偷窺清光的反映,看來迷你裙值得嘗試。不止清光,在座讚賞亂提供的福利大有人在,連現代服飾收集度為零的三日月也連連點頭說著‘甚好甚好’,一副老懷安慰的臉。由於伺機起哄的刀太多,言子決定迷你裙的打扮留在跟他獨處時再作考慮。

這時同在遊戲內踏上偶像之道的和泉守兼定踏上舞台,人氣偶像的角力要在現場分出高下?

 

“我站在這裡是為了阿歲!”

 

在和泉守發出宣言的同時,在燈光和音樂烘托下,鬼副社長土方的全息影像成為焦點。和泉守像個發表得獎感言的成功偶像般激動得淚流滿面,長谷部提供的全息影像投影太過逼真,鬼副社長土方像活生生的站在台下展現出極具個人魅力的笑容,身旁站在甚少露面的社長近藤。現場一下子成了愛與感動的青春催淚劇,曾屬新選組的刀們抱作一團。

看他們如此投入言子也感到安慰,有向長谷部借來投影儀實在太好。

感動過後就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沖田先生呢?清和小安不是最想見到他的嗎?”

“主君,清光他們培養的不是偶像系呢。”

“原來是這樣嗎?言子也期待能見到他。”

 

被指名的兩人一愣渾身僵硬,和泉守和長曾禰拖著他們閃到一旁,堀川的解釋只能拖延一時,他不認為自己能瞞過言子。安定趕緊問起遊戲檔案下落,清光反問他為何承繼了檔案,安定一臉無辜。

 

“要重新捏人物太麻煩了,本來就打算玩一下,誰知道你開啟了那種線路……”

“怪我咯?!”

“我早就提醒你要關門,聰明如你竟沒有悟出我用心。”

 

堀川拍著清光肩膀,清光也一臉冤枉。

 

“你們都以為是我氪金開的劇情?!”

“難道不是嗎?”

“老爺子給我的時候,全人物線路就全開啟了。”

“說什麼都沒用了,先想辦法補救吧,主君還興致勃勃的等著看你和安定的記錄。”

 

聽見堀川的話兩個打刀一副大腦當機眼神死的表情。

輪到三日月的記錄進入了展示流程,遊戲氪金值位居本丸之冠,三日月會培養出怎樣的‘主人’?只見他隆重其事的換上了紺青狩衣,台上氣度從容的輕搖舞扇,花瓣在他身邊翩翩舞動。他表示這個公開的記錄是全線路攻略完畢後,由他親自挑選最喜歡的情節集合而成,可說是他的心血之作。說得大家對他寄予厚望,到底是怎樣厲害的作品?

『厚樫山物語』就此拉開——  

 

『……很久很久之前,在厚樫山上住著一位老人 三日月宗近 過著孤獨且富庶的日子。』

 

——?!一段開頭把大家都看懵了,畫面中三日月身邊美眷成群,眾人吐槽模式開啟。

 

“鑽石黃老五能叫‘孤獨’嗎?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不對,他的‘孤獨’一定是指心靈,被眾人包圍的孤獨真是發自內心的孤獨啊……”

 

對於青江的吐槽,只有歌仙還一本正經的試圖理解當中的深奧意味,三日月呵呵淺笑。

 

“非也,我只想嘗試一下‘孤獨’的滋味而已。”

“切——!”

“伽羅醬,你去哪?”

“去哪裡是我的自由。”

 

大俱利伽羅似乎被觸及了逆鱗,那麼乾脆的離場讓沖田組好生羨慕,儘管這個方法對他們不適用。

 

“哎呀呀,不喜歡聽爺爺講故事嗎?”

 

儘管聽眾減少三日月並沒停下,繼續發佈他的大作。

 

『……某日討伐溯行軍的宗近帶回了個瘦小的女童……』

 

“嘖嘖~不愧是平安刀,光源氏情結那麼重呀,怪蜀黍蘿莉控。”

“說得你不像平安刀呢~小鶴~”

“比您老年輕,稍微、那麼、些許、一點。”

 

鶴丸搓著指頭在三日月眼前比劃著,髭切在人群中爆發歡呼。

 

“——源氏萬歲!”

“那邊的突然興奮病患這裡說的源氏不是你家的源氏。”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帶兄長離開……”

 

源氏兄弟緊急撤退。清光跟安定你眼望我眼,在安定沖口而出前清光按住他的嘴,清光不想用這種丟臉又不可愛的方式退場,於是又留下繼續看著三日月的故事……

 

『……在宗近悉心照料下女童恢復得很快,月亮才圓了三次女童就長成楚楚動人的少女……』

 

“三個月就長成少女?!這成竹取物語了?!”

“小鶴也覺得這設定美妙絕倫吧~”

“你別擅自曲解別人意思好嗎?”

“沒關係的,繼續吧,言子最喜歡物語了。”

 

言子輕輕拉著鶴丸的衣袖,示意三日月可以繼續故事。

有怎樣的刀背後就有怎樣的審神者,好奇心旺盛的言子要再次應驗‘好奇害死貓’。隨著劇情發展原本溫馨的故事開始變味,影像中少女衣衫不整的被三日月摟著懷中。

人群中的一期一振感到不妙,勸諭弟弟離席試圖守護他們的純真。

 

“我親愛的弟弟們,差不多到午休時間了,讓我們向主殿請辭。”

“呃~~~剛到精彩部分呢,亂還想看下去。”

“聽話呀亂,再不離開就來不及了……!關掉投影!馬上關掉!”

 

感覺到越來越不對勁的一期一振變得急躁起來,呼喊著讓長谷部關掉投影,盡力以一己之身遮擋眾藤四郎的視線,那麼努力的一期卻無法阻止聲音。

 

『我長大了要嫁給爺爺~❤』

『甚好甚好,多喝牛奶才能快高長大喲……啊哈…』

『嗯嗚……』

『慢點……!別急…好好嚥下,爺爺的牛奶……』

 

強制撤下畫面後,意味不明的台詞與吞嚥的水聲變得更加曖昧,在場有多少人的理性之弦繃裂了?

 

“我不清楚。自己現在的表情……還我弟弟們的純真!!!”

 

藤四郎們挽住衝動拔刀的一期,一個個像天使那般的表情,抬起了頭說出了殘忍的事實。

 

“一期哥……收起刀吧……變回我們溫柔的一期哥吧……”

“退!我的弟弟啊……!”

“一期哥,我們啊,對那種事早就見慣了。”

“……!不要說這種話……”

“可我們真的知道啊……”

“亂,再說下去一期哥就要哭了……”

“一期哥不要哭,我們陪你去休息吧。”

 

一期一振、眾藤四郎離席。被鶴丸揪住衣領三日月依舊從容,清光趕到言子身旁。

 

“我給主上喂親自擠的牛奶而已。”

“不要再說了,連主上大人都要哭出來了!”

“那真的是鮮榨牛奶。”

“別解釋了,小狐是相信你的!”

“呵呵,兄長你撒謊的時候耳朵是塌下的呢~”

“讓石切丸幫你淨化心靈吧!哈哈哈!”

“消除災禍,清淨身心!消除災禍,清淨身心!消除災禍,清淨身心!”

 

石切丸揮著御幣,小狐丸和岩融一左一右的架著他強制離席。

 

“主人你覺得怎樣?不如我扶你回房間休息。”

“沒事,真的,你們都無需擔心。”

“被做了過分的事也沒關係嗎?”

“還沒看到畫面呢,說不定真是誤會,現在多數的短刀都離席了。”

 

言子走過去親自開啟了投影儀,畫面出了三日月和少女——

慣常被照顧的三日月笨拙地學習著照顧他人,少女由他親手穿戴就成了衣衫不整的樣子,眼神中流露出對三日月的孺慕之情,大口喝著碗裡的牛奶,經歷戰禍之後她的吃相到現在還不雅觀,她喝得太急嗆到了,三日月順著背一聲聲喚著她。

 

『慢點……!別急…好好嚥下,爺爺的牛奶……不會再有人搶你的食物,不會再讓他們傷害你,爺爺會保護你,安心喲,我的珍寶。』

 

被抱在懷中少女顯得那麼嬌小,緊緊摟著三日月。

 

“竟然是溫馨親情向,真是驚人的逆轉,主人你一直相信他?”

“不是的,我對宗近大人從一開始就不奢望了。”

“……原來是人格破產,只是遊戲而已,主人也無需太在意。”

“沒有那樣的事,言子從就任開始就不敢奢望呢。”

“那傢伙是有點自我過盛,可主人的說法也太苛刻了,讓他聽見會很傷心的。”

“的確是苛刻了,卻千真萬確,能得到像宗近大人這般貴重的寶刀相助,言子從未想過會有此榮幸。對於諸位也是,能被諸位奉為‘主人’,在此分享諸位的夢想,此生感恩萬分。”

 

言子深深的彎腰向眾人鞠躬,隨後抬頭淺笑。

遊戲主機上顯示出下一條待投影的記錄,預讀畫面的立繪顯示一個身材小巧的女子在清光和安定中間。

言子掠過一眼,神色閃過一絲難堪,在畫面切換前關掉了投影。

 

“辛苦了長谷部,全息投影非常有趣。收起來吧,今日已經盡興了。”

 

突然的決定讓安定鬆了口氣,清光僥倖之餘感到不妥,言子不是說想看他的記錄嗎?怎麼突然就結束了?

這表示……過關了?!

 

“若主上喜歡,投影儀願獻給主上。”

“謝謝。那就交由博多保管吧,大家都散了吧。”

“主人,我陪你回去吧。”

“……不必了。剛才鶴丸老爺提議去捕蟬,言子想跟大家一起……”

“唉?現在嗎?那我去叫大家準備一下。”

 

被拒絕了?清光有些意外,言子的視線躲避著他。

言子是察覺了嗎?所以終止了展示,為了不在人前公開他的遊戲記錄?

目送言子離開,清光沒有追上去的勇氣,安定馬上想起要刪除遊戲存檔,發現主機界面上正顯示他們的記錄。

 

“清光!存檔被主人發現了,你快去解釋吧。”

 

他的料想應驗了?清光呆住了數秒,安定在他身後推了一把,清光踉蹌前衝幾步穩住腳,飛快地奔跑起來。趕到言子門前,她卻閉門不見,也不做聲。他在外等了好久,才傳出她的回應。

 

“你回去,現在不想見到清的臉……”

 

雖然沒什麼可以解釋的,可連見面的機會也不願,清光急了,擅自闖進她的房間。

言子見他闖入,轉身往衣帽間里躲,他步步緊逼,從後拉住她的手往回拖,言子甩不開他的力度,被摟住了腰往後攏,從背上傳來他的溫度,意識到被他虜獲她掙扎起來。

 

“你是何時變得如此無禮,放開我……”

“不要……!”

 

清光從背後將她抱住,在她耳畔發出拒絕的時候,那聲音壓抑又沉重,吸取她香氣的呼吸變得頻密起來。他現在才好好看清她的現代打扮,點綴蕾絲的圓領露出鎖骨的線條,他用力把她摟得更緊,蹭上她柔順的長髪,再次嗅到離別夜里的髮香。

言子掩著臉,低頭躲避著他。

 

“主人看看我吧。”

“不要……。”

“主人,你不能說謊……”

 

操縱靈言的靈媒不能有一絲謊言。她隱藏著心思,羞愧的遮住臉,痛苦地搖頭。

 

“提早歸來的你卻說不想見我……你已經不愛我了嗎?”

“……清等待的只是‘主人’。”

 

懷內傳來她的鳴泣,清光鬆開了手,她梨花帶雨的沾濕了羽睫,看得清光不知所措,被推搪著拉開距離。言子抽泣幾聲,緩過一口氣,盡量使自己平靜過來。

被擾亂了,她的心。

口不擇言,失去了控制‘語言’的能力,靈媒此刻僅是少女。

 

“言子就是我的主人啊。”

“清想要的‘主人’……不是那種體態嬌小的少女嗎……”

“那只是遊戲,那不是我想要的……你在意了?……難道……你嫉妒了……?”

 

伴著晶瑩的淚珠,雙手也掩蓋不住言子臉上的紅暈,可憐的連耳珠也染得一片通紅,內心的醜陋被發現了,她咬著唇,奮力推開了清光,轉眼就逃離房間。

清光獨留原地,不斷回想著她的表情,捧著自己的臉,仍是不可置信卻忍不住內心狂喜。

言子在嫉妒,為了他嫉妒那個根本不存在的琴子,那麼可愛。

 

“她在嫉妒……”

 

清光竊喜著,想更進一步確認,言子躲著他,跟短刀們窩在一起,讓清光找不到接近的機會。解釋不清的結果讓安定也有些焦急,清光的竊喜沒有消停,直到次日早上博多通知他臨時改了遠征名單,他才一副如夢初醒的表情。

 

遠征目標:鐮倉防衛戰

部隊長:博多藤四郎

隊員:壓切長谷部、三日月宗近、小狐丸、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

 

“鐮倉防衛戰呢,這不就是你那個遊戲開頭嘛……主人真是讓你夢想成真了呢。”

“這種夢想成真了才不要呢……主人……請聽我解釋啊……”

 

她的嫉妒僅是他的錯覺嗎?在言子門前仍是吃了閉門羹的清光只好哭哭啼啼的出了門。

另一邊,言子跟藥研為出陣作事前準備,她的眼睛有些通紅,夜裡似乎失眠了。

 

“……藥研也認為嬌小的女子更容易激起保護慾嗎?”

“為何這樣說?大將能讓人安心依靠,但我對大將的保護慾也不減退。”

“藥研真會說話呢……”

“眼睛有些腫了,現在請依靠我吧。”

“抱歉,請讓言子稍微休息一下吧。”

 

藥研拿著凍敷的毛巾輕輕印著言子的眼睛。

 

“大將,你發覺嗎?你對著我們總是用敬語,似乎有意保持距離呢。”

“抱歉,我沒注意。”

“看,又來了,你對加州親切多了。”

“……請不要戲弄我。”

“哎呀,我是說中你心思了嗎?”

 

言子接過了毛巾,攤開毛巾把臉遮住了。

 

“哈哈哈,大將真是坦率呀~就這樣坦率地面對加州如何?”

“……我會嘗試的。”

“那我拭目以待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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